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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光友:敢不敢考虑废止全国统一高考制度?

发表日期:2017-2-13 作者:温州学而优家教网 电话:15888295061
    以前只是听说加拿大等很多国家没有全国统一的高考制度,前不久参加岳阳市教育体育局组织的赴加拿大校长访问团,才亲自证实了这个事实。加拿大联邦根本就没有专门的教育机构,教育都是由各省政府负责的,各省的教育体制也不尽相同,当然不可能有统一的高考制度。
    没有统一高考制度的教育会是个什么样子?应该说加拿大就提供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样本。我们的访问时间太短,没有能够深入了解加拿大教育的情况。但是,我们只要做一个简单的推测,作为7国集团的重要成员,作为一个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,没有一个与之匹配的教育做支撑,可能吗?当然事实也告诉我们,加拿大的教育确实也跟政府的透明度、社会自由度、生活品质及经济自由的国际排名一样,都是名列前茅的。
    那么不妨反思一下,被统一高考制度所裹挟的中国教育又是个什么样子?
    毫无疑问,1977年高考制度恢复以后,中国重新迎来了尊重知识、尊重人才的春天。几十年来,高考作为中国教育制度的一块基石,对于国家教育事业的巨大贡献是有目共睹的。但也不容否认,随着形势的变化,高考制度的弊端也愈来愈成为教育改革和发展的一种束缚。当前人们对于教育种种问题的诟病,归根结底都可以算到高考头上。尽管国家一直就没有停止高考制度的改革探索,但改来改去,问题依然还是问题,矛盾依然还是矛盾。可以说,只要统一的高考制度还存在,所谓的教育改革就只能是空谈。
    曾有官方人士说,我国教育水平已居世界中上行列,笔者的理解仅仅是指教育的普及水平。若论培养人才的质量和效益,也许落后先进国家不止一个代差。一个泱泱大国,就如同找不出几个会踢足球的人一样,居然也找不出几个重量级的教育家。想想看,这样的教育能够走向世界吗?毫不客气地说,这样的结果,都是拜高度统一的教育制度所赐。
    统一高考至少有两个硬伤是无法解决的。
    第一,教育的知识导向体系无法打破。现在这样的时代,如果还有谁把教育定位在知识导向上,那就是太天真了。知识更新那么快,怎么学得尽?况且人脑对于知识的记忆又怎么比得过电脑?什么样的知识都能够在电脑上一查便知,还需要为那些死的知识累死累活吗?现在的学习主要应该是学思维、修智慧、习素养。问题是,只要有统一的高考制度存在,整个教育体系就只能围着高考的指挥棒转。而且高考无论怎么改,都只可能是以考知识为主的,一个人的创新思维、生命智慧和核心素养又怎么可能在一张试卷上一次性地考出来呢?
    第二,教育的差异性无法体现。教育的对象是活生生的人,每一个生命个体都是不同的。用统一的模式教育出来的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了,只能是没有个性没有灵魂的产品。最近,北京四中校长刘长铭就在厦门炮轰中国教育没把学生当人,他说:中国学校把以人为本的口号喊得最响,但是中国教育却最不以人为本。而教育要把人当人看,要体现教育的差异性,就必须要有一个相对自由的教育环境。春秋战国时期私学的发展,形成了百家争鸣的盛况,既促进了先秦时期学术思想的发展﹐又培养出了大批的人才﹐各家各派的大师辈出,灿若星辰。这一切都源于自由。民国时期国力衰弱,教育却走在世界的前列,校长们都能独立办学,无需看谁的脸色,无需带着镣铐跳舞,教育家出了不少。这一切也源于自由。然当今中国的教育,教师只能教要考的,学生只能学要考的,谁敢越雷池一步?在这样大一统的体制中,怎么诞生教育家?怎么出产好教育?怎么谈学生的差异发展、个性发展?
     个人以为,是该到讨论废止统一高考制度的时候了。
     我们不要再对高考改革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。统一高考带来的问题如果能够通过高考改革来解决,应该早就解决了,因为这样的改革持续已经不是一年两年,再这样无限期的拖下去,只会更伤教育的元气。就好像人身上的瘤子,光靠保守治疗已经不行了,只能一刀下去连根拔除,方可恢复身体健康。
     当然要动这样的大手术是需要勇气的,只要想想高考在国家教育体系中的主宰地位,恐怕谁也不敢轻易决策。但我们不能永远都不朝这方面去思考,如果连想都不敢去想,国家、社会还能进步吗?就现在的形势来看,教育部至少可以成立专门的课题组进行研究。学习国外的经验,结合本国的实际,弄清楚废止统一高考制度的必要性、可行性,弄明白统一高考制度的退出机制,如国家怎样建立选拔人才的新制度,各高校怎样转型发展,社会大众怎样更新观念,怎样分步推进等等。只要有壮士断腕的精神,把准备工作做足了,把风险降到最低限度,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。

(作者简介:孙光友,湖南省岳阳市第一职业中等专业学校校长,湖南理工学院客座教授、硕士研究生导师,中国教育报刊社蒲公英评论特约评论员,湖南教育杂志专栏作者,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,在《人民教育》、《中国教育报》、《中国教师报》、《德育报》、《湖南教育》等20多家报刊发表文章上百篇,出版有诗集《穿过村庄的河流》,专著《让教育与美好相遇》、《办有温暖的教育》。